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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摘要]人们对王皓的同情是廉价的同情,对王皓的宽容是廉价的宽容,是锦标主义的变种而已——更吊诡的是,“唯银牌论者”竟被自己拒绝“唯金牌论”的态度感动涕零。
新闻背景 乒乓球队国手王皓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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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客)正式宣布退役。他将返回八一队,从事教练工作。王皓表示:“职业生涯没有遗憾,已经充分享受这项运动带给我的快乐。王皓作为世界直板横打第一人,14年来获得18个世界冠军,3个奥运亚军,独缺奥运金牌!三连亚的王皓在国乒中的地位不次于王励勤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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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和马琳(微博
)多数人只记得王皓宿命般的三连亚,就像只记得刘翔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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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客)如出一辙的两次伤退,因为对于非体育迷而言,他们在乎的仅有奥运会——这也是“奥运、金牌至上”思想荼毒的结果。王皓卓越的地方在于,他把人的“金牌认同”变成了“银牌认同”,这位职业生涯并不完美的球手,却得到了比奥运冠军更多的赞誉。除了王皓该去给海南城市三亚代言之类的调侃,社交媒体上清一色是对王皓的肯定,比如连续三届奥运杀进男单决赛的坚持不懈,比如直拍横打技术成功为穷途末路的直拍“续命”。
人最容易接受的失败,就是国足与国乒的失败,前者是家常便饭惯了,后者则是难得的调剂。王皓是幸运的,他从事的是球迷对取胜已审美疲劳的乒乓球运动,如果这位“千年老二”在其它项目奥运三连亚,又恰恰都是决赛输给外国球员(尤其是日本选手),那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咒骂与唾弃,我猜会出现这些评语:懦夫、软蛋、精神侏儒、败类……
有人用鸡汤体讴歌:“王皓的不需要冠军来证明”,但,他却需要亚军来证明,如果没有戏剧性的三个亚军,谁还有兴趣对他无限拔高?所以,人们对王皓的同情是廉价的同情,对王皓的宽容是廉价的宽容,是锦标主义的变种而已——更吊诡的是,“唯银牌论者”竟被自己拒绝“唯金牌论”的态度感动涕零。
似乎是为了弥补赛场上的永久缺憾,当王皓宣布退役,舆论将其定性为国乒楷模:勤奋、谦虚、创新、拼搏、为我牺牲小我……2008年北京奥运后郁郁的王皓酗酒随地小便怒踹保安,这件事情要比张继科( 微博
张继科与王皓截然不同的舆论处境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话题。早在1978年经特批,国乒被命名为“又红又专、勇攀高峰运动队”。这是一支根红苗正的球队,一支政治正确的球队,一支寂寞求败苦觅对手的球队,一支离开谁都玩得转的球队,所以,嚣张无礼的张继科并非不可或缺,而懂事听话的王皓更得到垂青。
王皓确实比多数声名显赫的运动员幸运
王皓要比李宗伟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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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幸运。别看马来西亚名将李宗伟作为国羽劲敌,在也广受欢迎,被看做“败者为王”的悲情英雄。这其实是众怜悯心理使然,感谢他长期作为林丹(微博
博客)的美丽点缀。假如,李宗伟是球手,所面临的诘难绝不会少——请参照没拿奥运冠军之前的林丹,被印尼天王陶菲克压制了好几年,诸如“超级丹”还是“炒鸡蛋”的揶揄嘲讽比比皆是。王皓要比埃蒙斯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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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幸运。同样是被命运捉弄,美国射击选手埃蒙斯屡屡最后一打飞煮熟鸭子,要比王皓虐心多了,这种空欢喜的模式与传统的团圆剧情严重相悖。而王皓北京、伦敦奥运德比战饮恨并非不可接受,他也承认,以当时的状态确实打不过张继科。王皓更比刘翔幸运。乒乓球作为非主流的边缘项目,几乎失去了为国争光的属性,外界压力其实并不。国乒的集团优势避免了重担一肩挑,王皓2008年奥运会负马琳、2012年奥运负张继科,只需要度的接受失败即可赚足印象分。而刘翔在万众瞩目的短跑项目挑战欧美霸权,肩负13亿人56个的期冀,不是被推上圣殿就是被赶下神坛。
十年前的雅典奥运会,被寄予厚望的王皓决赛倒在韩国的 柳承敏拍下。地方官员带着几十万奖金和背投彩电到王皓家观看直播,赛后官员一言不发带走了奖金,而王皓打电话问妈妈:“我输球以后,彩电拿走没?”——这是青涩的王皓。
两年前的伦敦奥运会,张继科的狂野庆祝,衬托了王皓的落寞凄凉,当有人问起王皓三连亚是否失望,他说球迷要说不定比自己更失望,希望球迷能够坚强。——这是成熟的王皓。
王皓的确越来越具人格魅力了。但他需要的不是廉价的同情,而是客观公正的历史评价,论对乒乓球运动的贡献,“二王一马”是体相当的,不必因王皓奥运三连亚,就格外追捧他。
公体育特约评论员 杨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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